Author: greykn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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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untries of Last Things
Memories of Europe in video form, documenting my travels through Paris, Berlin, Belgrade, Mostar, Sarajevo, and Istanb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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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olitics of Hygiene
There is no textbook answer on how to rid ourselves of history. But here I am, with my family of strangers in a foreign land full of memory and wounded pride and indignation and grief, and I find myself content. This, however flawed it may be, is my answer, f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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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 is the Price
As I’m writing this, three steps away from the airport gate, there’s twelve minutes until we start boarding, one after the other, on a passage New York bound. I miss home already. I listen to Hamilton again, and I remind myself: this is the price I pay for this rich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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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 Pride Month Again, Or, There’s A Bluebird In My Heart
I do not want the shame internalized in me for longer than it already has. I don’t want to be an activist, but I am not writing these words just for myself: after all, there were people who made me feel less alone on this journey of meaning, and ide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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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之歌,写给我的十八岁。
孔阳啊孔阳,十八岁啦。这一天还是到啦。 这么一个一步步蹦跶着长大的孩子,居然真的成为大人了,好不可思议的事情——Steinbeck was right, it is an aching kind of growing. 我打这些字的时候,距离你成年还有十三天,我也就是过去的你听着音乐窝在床的角落打字,头离顶到上铺的床板两厘米。三天后要考环境科学,二十多天后毕业——怎么成年人还要担心考试呢。朋友说成年了就带你出去买醉,我婉拒,却答应当晚出去散步,夜谈散心。 你说这日子一定要写点什么,我说那就那写写吧,毕竟文字是我的灵魂学会自我表达第一个也是最久的方式。你又和我说,不论你的遣词造句多么生疏,这些话要用中文写。我想起过去两年,英语已经成为我和老师同学日常交流的语言,日常读英文书看外语剧;我摸索着这门语言的门道,琢磨着如何让文字灵动起来,练习如何将自己的所思所想所感知用以一个个单词编织的网捕捉装袋,打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再放在朋友的门前。可是,哪怕我拿笔写中文十个字错一个,从汉语里提取出的我一定更醇厚,更真实。实际上,中文和英文是我血液中的两门母语,没有高低之分:英语让我分析世界和自己,和他人沟通,提出和解决问题。而当我用中文写这些话时,我能够想起自己是谁,并拍拍自己的肩膀说:这就是你,没关系。 孔阳啊孔阳,你说你是你,那,十八年过去了,你知道你是谁吗? 我记得,来荷兰的第一个电影课的作业,是每个人拍一个自画像,讲什么都可以。我在图书馆洋洋洒洒地写着剧本,一拍发现不会弄分镜,成品不如脑海中的十分之一。那是两年之前了,我想,我对我向当时的自己提出的三个问题有着不太一样的答案。我是谁是一个伪命题:我是又不是我的家庭,我是又不只是我的国家,我是又不只是我的性别,我是又不只是我的面相和躯干、我是又不只是我的学术兴趣、我的爱好、我喜欢的艺术作品,我最底层的信仰和价值观。我是我讲给自己和他人的故事,我存在于庞大的社会关系网之中,我是父母的孩子,是同学,是朋友,是创作者,是挪动着的被细菌操控的细胞组织体,童年照片长发飘飘大笑的那个女孩,也是朋友的镜头中带着眼镜乐呵的身影。我一直知道,我如一切出生死去的人类一样,是自我矛盾的个体——very well then, I contradict myself, I am large, I contain multitudes. —— 孔阳啊孔阳,你的生命中,都路过了些什么样的人呢? 我从头到尾翻着相册,在电脑深处的文件夹里找到了婴儿时期的照片,十几年前和父母在海里扑腾的合照。孩童时在花园和玩伴们戏耍,绕着小区的旗杆一圈一圈追着跑。异国的二年级,和两个眼睛亮晶晶的女孩儿爬树。和小龙在长沙的黑白合照,布鲁斯呐,唯一一个除了父母外可以叫我小名的人。我看着篮球赛时和七班的合照,想起那时在东风东的走廊打闹,托管午休时偷偷说话,帮英语老师批作业,你几年后还回去看过老师。到了荟同,有了手机后的相册丰富了起来:在办公室上学的时光,和玛卡巴卡抢食堂的酸奶,课间玩的炸弹猫啊斗地主啊德州扑克,盖老师没收的叠得高高的电脑,一场也没有赢过的篮球赛。贾桑的语文,张美丽的历史,怪熊的课后补习,和美西的顿顿火锅,和熊啊狮子啊绵羊啊恐龙啊玩来玩去。还是那时开始打的辩论,认识了magpie,和在线上赛小群聊得热火朝天的辩友打交道——还有表达学院,和曈和楚儿还有黑鸭的相识。九年级了,和查理曼和宋老师放学留在教室讨论化学题,和路由器聊天,和查尔斯吹小号,网课时期的阿薛群和女人们,之后的火星小分队,毕业那天去的桌游吧次次回深圳都会去。到了常熟,和Ivy在街上散步,项目周,家里的书柜上还摆着Amy的的苏州笔记本,想起和Karen最后一天一起点的冰淇淋。和安心提起我们都拥有的海洋后,就收到了要去荷兰的消息。荷兰啊荷兰,先是舍友再是“学习”小组,和烟灰、和树叶、和阿颜的故事在骰子落下时开始。今年春天和Rice and Spike开始打排球,三个人一起去了荷兰的每一个省,恍惚间下周就要和所有人说可能是一辈子的再见。和好多人都有好多话想说,谢谢你们和我这么呆的人玩,谢谢你们或曾经或依旧是我的生命故事很重要的一部分。我相识相熟的每一个人都在我的认知和性格上留下了或浅或深的痕迹;I was richer for having known all of you, my friend. 孔阳啊孔阳,你能够拥有这些金色记忆球,你真的很幸运。 孔阳啊孔阳,你还记得些什么呢?那些构造你身份和人格的虚构故事和媒体叙事,你还记得吗?从波西·杰克逊到奥德赛,从老友记到好兆头,从疯狂动物城到灵魂奇遇记,从新裤子到Vlogbrothers,从苏打绿到Bo Burnham——汉密尔顿和布尔的决斗你听了无数遍,当你看着死神的子弹向你飞来,你会如何迎接他,你的未完成的交响曲会是什么呢。宿舍的墙上贴着你手抄的Mary Oliver的Wild Geese: you do not ha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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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二四的新年祝福
而不完美又怎么样呢。You were born to be real, not perfect. 我想拍没有对上焦的照片,画比例不对的人体,读看不太懂的书,拨有很多杂音的和弦,用磕磕绊绊的法语写日记。山就是山,太阳就是太阳,不要忘记人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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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Myself, Afterwards
You will remember the joy and laughter and love and empathy that drive you to suck the marrow out of life, and you will realize that the meaninglessness of life is a gift, because it allows me to build and rebuild myself, whatever way I want, whenever I want, and…